知豆号面面相觑的意思
当你思考准备说什么的时候，
就做出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，
因为这样可以赢得时间。
by卡罗尔
我和一只老鼠面面相觑了十分钟。
事发地点在阳台，正挥着吸尘器，眼角瞟到阳台外什么东西在移动，自然而然正眼望去。移动物体大概也捕捉到了我，行动戛然而止。
那是一只普通的黑家鼠，长度约20-30CM，体型中等，皮毛光泽而不油腻，黑豆大小的眼睛水光盈盈盯住我。鼠正顺着楼房外的天然气管道至上而下溜达，被我中断行程，急停在头顶上方半米处。可能吓到鼠了，四个爪子牢牢抓附管道，微微颤抖。
这可真是完全出乎意料的相遇。我一时愕然，不错眼珠瞪着鼠；鼠努力蜷起身体降低存在感，也一动不动瞪着我（不好意思看不出眼珠在哪里）。我俩可能是在相互评估威胁性。
鼠的评估过程，无从得知；我则想多了些。
首先想到，昨天刚看完《猫和老鼠》，初进城的Jerry在树顶上一个俯视，终于寻觅到Tom的存在。那一刻，经历曲折的进城租房过程的心酸，被遭遇老朋友的欣喜替代。Jerry从树上扑下，迎向和Tom的重逢。这只黑家鼠，又是出于什么理由顺着燃气管迁移：搬家？郊游？散步？觅食？访友？燃气管的下端，是否有熟悉的伙伴在等待？
继而想到，鼠原本住在何处呢。皮毛干净光滑，大概吃的不错，住的不太脏；当然也可能是勤于清理。所以携带罕见病毒的可能性不大。当下的头顶剑新冠病毒，在国内强势管控下，也许反而没有携带。可能会有汉坦病毒、狂犬病毒、指环病毒、乙脑病毒、登革病毒……处理起来都比较麻烦。对不住了：虽然看起来清爽干净，但病毒属于肉眼不可观范畴，为了自身安全，以最大的恶意来揣度鼠。浮起一丝虚伪的惭愧。
进而想到，鼠的目的地是何处。“住宅区内有老鼠”是在我一般意识之外的认知，能够有效评估其安全性前，并不想和鼠做邻居。不管鼠原本的目的地是哪里，我想降低我家对鼠的吸引力。很想告诉鼠：我家里除了牛奶、苹果、酒之外一无所有，一不小心都能把自己饿死，你还是别来挨饿了。想是这么想，却不知道如何传达。我努力调整眼神，希望能够达成思想的交流和沟通。
可能调整得太过用力，眼睛开始酸涩。挪开视线活动眼球，鼠抓住机会继续一溜而下。短暂相遇之后，再次分隔天涯。
不太确定鼠有没有领会我的意思，反正我对自己脑电波或视线的表达能力非常不信任。于是，继续吸完阳台的地后，仔仔细细检查一番家中各处孔径的密闭情况——不好意思，我想要独居。
